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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手记 王丹穗
编辑 秦翼
从乌鲁木齐驶往南疆采访的路上,我一直心情忐忑。有太多的人告诉我,南疆是个很危险的地方。虽然他们都从未去过,但他们的信誓旦旦的确影响了我。
2009年“七·五”事件后,在许多人心中,新疆一朝回到“解放前”,甜美瓜果与奇丽风光,也掩盖不住人们心里的惴惴不安。“暴恐”,这个可怕的词,使人们谈疆色变。国内媒体战战兢兢,国外媒体虎视眈眈。
而对于自幼生长在新疆的我来说,新疆,似乎也在一夜之间变得陌生了。可我并不甘心它的改变,所以,我想去已成的南疆去,看看那里到底是什么样。
从乌鲁木齐通向喀什,是一条绵延一千六百多公里的高速公路。放眼望去,只看得见四分之一的地面,四分之三的空旷天空,沙漠与戈壁各自填充一边。大部分时候,偶尔看见几辆行驶缓慢的大货车。寂寞的旅途,让我有了很多时间去跑神想象,即将到达的南疆村庄,该是什么模样?土房土路?浓郁异域风情?紧张的民族关系?我想了很多,以至差点走错了路。
虽然开着电子导航,我还是随身带了一张新疆地图。新疆很大,大约166万平方公里,占到了全国总面积的六分之一。新疆的民族也很多,47个民族,人口逾2300万,少数民族占60%以上。其中,维吾尔族占总人口近48%,汉族占37%以上。维吾尔族人口分布在南疆的,占到维吾尔族总人口的88.15%。
这些数字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但是,当我第一次离开高速,穿行在拥挤的巴扎中,第一次到维吾尔族村民家中坐客,才感到这些数字的苍白。南疆不是一个冰冷的名词,也不是几个标签所能概括。而是一片真实存在的广袤土地,而是一群热情生活着的人们鲜活热闹的家园,承载着数代人扎扎实实的生活。我开始惊讶于自己的一无所知,和长期以来的无从知晓。
于是,我打算从认识这里的人开始,重新认识这片土地。
最开始知道有“驻疆干部”的时候,我很好奇。一个城市里的汉族干部,去南疆最基层的村庄工作、生活一年,是怎样的体验?我找到了新疆喀什市叶城县萨依巴格乡阿依坎特村驻村的干部谢冰。谢冰是新疆20万干部下基层“访民情、惠民生、聚民心”活动的第二批驻村干部。从2014年3月开始,全疆机关干部在3年内轮换一遍,以工作组的形式下派到新疆各地1万多个基层单位驻村一年。而谢冰就是下派活动的第二批,他与工作组同来其它6名同事在阿依坎特村已经半年多了。
谢冰笑着跟我说,刚见到我的时候,就像见到了第一次来阿依坎特村的自己,给人的感觉是小心翼翼。然而半年后,他就已经习惯了在午后穿着拖鞋,走在乡间温热的林荫土路上。路过村民家,被主人热情地请进门,喝碗酸奶吃点馕。
到了南疆后我才知道,去维吾尔族人家坐客是需要勇气的,因为他们对待客人总是极其热情周到。宴请宾客时 , 先在桌或炕上铺上大餐布, 然后端上馕、瓜果、甜食及茶进行招待。倒茶时也有讲究,壶嘴紧挨碗边慢倒,避免茶面起沫。一般要上3-4道饭食, 每道饭食之间间隔一定时间。通常第二道是抓饭等主食,第三道是手抓羊肉或烤包子, 第四道是曲曲热、玉古热等等。穆斯林将“不浪费粮食”作为自觉遵守的行为规范,我也向他们看起,于是每次去做客,在主人的热情款待下,总会吃掉平时一倍的饭量,把自己撑得不轻。
在阿依坎特村,几乎每户人家都会种几棵果树,果实成熟时,主人却不去摘。谢冰刚来时很奇怪,有一次路过,比划着想向主人买一些,谁料主人却不肯。谢冰要走,主人却把果子摘下来包好,塞到了他手里。两人语言不通,解释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果树就是为了路过的人解渴的,可以送,但不能卖,所以怎么也不肯收钱。谢冰一直记得这件事,一遍遍讲给朋友听,每讲一次,都会被这份真诚与热情感动,又觉得有些惭愧。
与热情淳朴的村民不同,那些极少数的宗教极端分子,就像一只老鼠坏一锅汤,深深困扰着谢冰和工作组。最为棘手的是上级指派的“揭盖子、挖幕后、除根子”的工作任务。“揭盖子”指揭开宗教极端分子的阴谋,搞清楚他们的情况,“挖幕后”是指找出背后的势力和主谋,“除根子”意为严厉打击极端犯罪分子。谢冰说,如果没有少数人的蓄意破坏,南疆会比现在发展得更快。
现在,谢冰仍然会定期给乌鲁木齐的妻儿打电话报平安,但内容更多是讲南疆的风土人情。他希望,以后即使不在这里工作了,也能够再带着家人回来,看一看这片土地。
告别谢冰后,时隔4个月,我又来到了喀什,认识了新的朋友。
刚见到阿依古丽的时候,我惊讶于她极为标准流利的普通话。今年27岁的她,是喀什市阿瓦提乡11村的大学生村官,负责协助村支书处理公务。虽然出生于农村,但从小都在城市接受双语教育的她,毕业于喀什师范大学的环境科学专业,由于考虑到年迈的父母需要照顾,才放弃了较远地方的公务员招募,选择了离家近一点的村子做村官,一边工作,一边继续学习。
因为国家对双语教育的大力普及,在南疆,很多孩子的汉语都比老一辈说得好,一有机会就和普通话好的人聊个不停,见面时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你好!”在新疆,自古以来就有双语教育,但在南疆偏远地区,教师待遇低、缺少合格的双语教师、家庭语言环境等原因影响下,中小学双语教育质量依然较低。做村官的三年里,阿依古丽更加确信,年轻人只有不断接受教育,才能开阔视野,改变命运。一有时间,她就会给村里的孩子们代课,教他们数学。后来由于哥哥结婚,从前家里的“教室”用做了哥哥的婚房。阿依古丽依然没有放弃,她相信,这些孩子们接受教育,才能让新疆的未来更好。
没有想到,等我离开南疆,坐上返程的汽车,居然再一次感受到了忐忑。但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我怕自己不能很好地记录这次经历,写出那份因喜爱而心疼的感受。
我一直记得,在阿依坎特村的那个夜晚,天上有很多星星,周围格外安静,夜色中,只有村委会一直亮着灯。院落中,一位守夜的维吾尔族年轻小伙子,正躲在被窝里和女朋友煲电话粥。这温情的场景,因为身边放着的盾牌和自制武器,平添了一份肃杀。他是当地村委会的民兵,和其他三个小伙子一起,24小时轮流负责值班工作。在这难忘的夜晚,天上有很多星星,周遭格外的安静,昏黄灯光下,桌上摆放的头盔映出冷冷的光。
宁静的夜晚依旧需要警惕,那些可能存在的不安定因素,是守夜的小伙子、村委会、村民们,也是所有向往美好生活的人们共同的敌人。为此,他们一直在付出着各自的努力。
在这里,我看到,无论什么民族、什么信仰,人们都在为更好的生活而努力,更有许多人,在为了别人能更好的生活而努力。他们都是普通人,他们的努力价值千金。我想,下一次再来,我的朋友们也依然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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