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8点,维多利亚港湾都会被盛大的灯光秀唤醒,宣告香港进入不夜城。但近些年,灯红酒绿 ,男欢女爱越来越与香港的年轻人无关,不夜城变成了不下班的另一种说法。这位80后香港摄影师常常凌晨2点下班,跟着他的镜头,去看看夜幕里香港青年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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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6点,已经到了下班时间,Vasilina仍在挑选设计师所需的物料。她来自希腊,一年前被朋友口中的香港吸引,一心来这里工作。但没想到工资只够租小小一个房间,买衣服也只能买50元的廉价货。“我每天都加班,身体变得很差。”现在,Vasilina已经决定离开香港。
ICE刚从设计学校毕业,但深深的黑眼圈、暗淡的皮肤,已经看不出这个是20出头的年轻女孩。晚上7点,她正在帮老板整理店门口的宣传广告。“我常常加班到凌晨,还常常做内地人的代购生意,但自己却买不起想要的包包。”ICE一脸疲态,“我希望香港可以限定最高工时,这样才有保障。”
在香港沙角邨街市的菜市场里,蔡纪乐的豆腐店晚上8点多就要关门了。和周围同样为生计劳作的人相比,他更享受工作的快乐。“我从小在家里的豆腐店帮工,眼看着豆腐由1元涨到4.5元。我的豆腐店也算家族企业,必须要自强啊。”蔡纪乐说完笑了起来。
彭宝瑶是蔡纪乐的女朋友,她本身是售货员,今天正好来店里帮忙。跟男朋友的热情相比,她一直很安静的照顾着客人。“很多人说活在香港很幸福,但实际上幸福还很远。”彭宝瑶说,“香港表面上五光十色,但读书、就业、买房……都会一瞬间让人们回到现实。”
旺角街道到了晚上10点依旧灯火通明,何国强还在教客户健身。今年初,他和几个朋友开了个健身房。“我小时候不爱读书,之前的工资少到不知道怎么用。”2004年,阿强接触到泰拳,之后努力打比赛才有今天,生意还不错。“租金很贵,但在香港,只要努力就有希望。”
晚上11点,深水圳商业街里的小摊贩都已经关门了,只有一家父子店在亮着灯。这家店父亲卖古董相机,很是健谈。儿子Felix卖电子配件,憨厚老实。Felix高中毕业后便开始和父亲一起摆摊,他对着镜头说出自己的心声:“同行竞争太激烈,我们低收入家庭的收入更低了。”
晚上12点,Nicky的店里已经没有了客人。他四年前开始创业,主卖电脑零件,那时生意还很好。“最近大家都不玩电脑游戏了,生意很惨淡。隔壁同行已经结业了,但我还在支撑着。”Nicky说自己很迷茫,“我也希望香港经济变好啊,这样才有人来我的店里消费。”
凌晨1点的尖沙咀变身街头艺人的主场,丽儿的巫师帽子和水晶球在这些人里格外显眼。“表演水晶球是我的兴趣,也是生活的唯一来源。”丽儿说,“我的梦想是到世界各地一边旅行一边表演。”他的话不多,说完又表演起来。
劭志是一名室内设计师,凌晨2点还在加班。他生于香港长于香港,却一直和父母租住在公屋。“从业以来我设计过不少房子,但却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劭志闲时会到餐厅打工补贴家用,晚上还会去夜校进修。“虽然很累,但我希望能早点有一个自己的家。”
在设计师行业里,郑冰锋算是个传奇人物。他跟着父亲做泥水匠人出身,后来进修设计,变成独当一面的设计师。凌晨3点,他还在研究白天的设计图纸。“香港年轻人身边诱惑太多,很容易迷茫。”郑冰锋说,“我现在偶尔也会不满足,但回想在高空棚架外工作的辛苦,一切都很知足了。”
凌晨4点,早市正要开张。跟车送货的阿张已经为小贩送来了蔬菜,他正经历一天中最忙的时刻。“我没怎么读过书,只能靠力气换钱。现在工资刚好够用,不过也希望香港重视体力劳动者。”摄影师拍完照片给他看,他却一挥手,“算了,我们这种粗人不懂这些。”
阿仁每天清晨5点就要开始工作了,他是一家商场里的厕所清洁工。“我不在乎别人看我的眼光,香港的年轻人经常有不满,但我觉得有部分原因是他们不努力。”阿仁谈起自己曾生过一场大病以及家庭的经济困难,“不论如何,我很感恩有现在的工作。”
天刚亮,阿辉备完餐出来抽烟休息片刻。现在刚刚早上6点,他是茶餐厅里唯一的厨师。这家店很神奇,30平米可以坐40个人,下单5分钟就做好送到面前。阿辉说他平时要从早上5点忙到晚上9点,“没办法啊,在香港不干活就没有工资,我要养一家五口。”说完,阿辉转身又回到店里。
印象中的香港,并不陌生。美丽的夜景、住在大房子里的男女主角……无一不成为港剧的标配,也是内地人对港人生活的普遍印象。但是,对于每日生活在这的年轻人来说,这也仅仅是剧情里的美好。面对现状,他们虽有抱怨,但大部分仍愿意努力。希望在这个繁华都市,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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