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校园,逃避或是选择?

摄影 | 赵宇 编辑 | 秦翼 新浪图片出品

上周五,2016年考研国家线公布。今年有177万人报考研究生,较上一年增长7%,其中往届毕业生报考比接近四成,他们试着重返校园,是逃避或是选择?看几位前辈返校后的故事。

重返校园,逃避或是选择?

图/文 赵宇

编辑 秦翼

  上周五,2016年考研国家线公布。今年有177万人报考研究生,较上一年增长7%,其中往届毕业生报考比接近四成,他们试着重返校园,是逃避或是选择?看看这几位往届生返校后的故事。

  雪勇:“为钱奔波的一学期”

  雪勇今年28岁。在云南老家,他这个年纪早已经当了父亲。很多小学或者初中同学的孩子都叫他叔叔,逢年过节都能去村里的小卖部买烟给他。“我的很多朋友现在都是有房有车,如果我不选择重返校园的话,我也和他们一样,不是我吹牛,在云南我如果拼命干的话,每年靠画画至少能找10万块。”今年从9月开学到1月中旬,雪勇真正待在学校里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

  “出来读研,说到底是我个人的选择,再加上我都这么大的年纪,再找家里要钱这样的事我是真做不出来。”每周雪勇只有2天的时间待在学校,其余的时间他都要去市区教学生画画来赚取生活费,偶尔还要靠朋友的介绍画一些商业性的画才能勉强养活自己,如果安心待在学校那么可能养不活自己,如果在外面赚钱工作的话会耽误很多课程,这样的矛盾也让他陷入两难的选择。

  刘凡:“有时候的确感到很无奈”

  从小喜欢音乐的刘凡迫于父母的压力,本科读的是播音专业,研究生选择的是新闻学专业,这两个专业压根儿和音乐不沾边,她也不得不在这两者中作出抉择。“如果现在有国外的音乐类大学愿意录取我,我是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掉现在国内的学业的。”但当刘凡和她父母谈及她这个音乐梦想的时候,她父母不是很支持她,反而认为她不成熟,这让刘凡感到十分无奈。

  刘凡之前也参加过国内一些歌手选秀节目,但和那些专业选手同台竞技的她丝毫没有优势。“海选的时候选了一首粤语歌,没想到现场有个导演就是广东人,还没等我唱完就直接以发音不标准为由把我pass掉了。”在学校学习的课程完全与音乐相左加之自己的年龄问题,刘凡也开始意识到自己想走音乐这条路的确很难。

  欣仔:“在该承担的年纪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老实说,我与大部分重返校园的人不同,他们大多都有一技之长能够在社会上去挣钱,而反观我自己,在该努力养活自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有能力,在该承担一些责任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资格。”家境相对优越的欣仔很少想过自己要来赡养父母,承担一些责任。如今当他看到周边的人大多都是自己负担自己的生活费和学费的时候,他也会偶尔为自己的“无能”感到自责。

  “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象牙塔里面,这不现实。终有一天我还是要踏入社会,去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东西。”欣仔决定下学期回学校了就去报社找实习机会,尝试着自己养活自己。

  老杨:“想真正适应还是很难”

  凌晨2点,阔别校园三年的老杨依然在床上辗转反侧。2011年老杨专科毕业后的三年时间里他做过销售,卖过保险,被老板拖欠的2万工资仍然没有要回来。由于晚睡,白天早起上课的他实在打不起精神“真的很不适应,我已经离开学校整整3年了,如今再回来无论是记忆力还是专注度都不能和以前相提并论了。”老杨坦承重返校园后,上课也时常走神,注意力很难集中。

  “毕竟前几年都在社会上待着,书本上的东西早就忘干净了,现在要捡起来还是很有压力的”临近期末,老杨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图书馆查阅相关资料,相比于其他学生,他复习得更加吃力。他和大多数重返校园的人一样,重返已经成了过去式,如何更好地适应阔别已久的校园生活,如何让3年后的自己能更好地被社会接纳,成为了重返校园后的新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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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校园,逃避或是选择?

摄影:赵宇 编辑 | 秦翼     新浪图片出品 2016-03-13 17:2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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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年对雪勇来说是非常奔波的一年,每周能安心上课的日子就2天。“我是要奔三的人了,怎么好意思再找家人要学费和生活费,这些都要靠自己。”如今,雪勇每周三到周六都在一家培训机构教学生画画,偶尔还要靠朋友介绍,接一些商业绘画的活才能勉强度日。

  • 清晨,雪勇准备前往大学城附近的工作室,路过学校门口的一个打印店看到排队买资料的学生他才意识到,再过两天就要考试了。“老板,给我拿一套英语和古典文学的答案。”由于长时间请假外出工作,雪勇几乎没有怎么上过课,对他而言唯有这种方式能够高效应付即将到来的考试。

  • 半年前,出于经济考虑,雪勇在大学城周边租了一间月租700的毛坯房做工作室。雪勇请了工人装修,自己刷漆。“我算过一笔账,比起租一间月租1500的房子,除去自己支付的装修费,一年下来我能省下4000块钱。”

  • 雪勇的女朋友在大学城上课,平日里都很忙,鲜有机会碰面。但只要雪勇回到工作室都会亲自买菜做饭然后送到女友宿舍楼下。说起女友,雪勇很愧疚:“她过生日的时候我连蛋糕都买不起,什么礼物也没送过。”雪勇盘算着,在自己的画能卖个好价钱的时候,就向女友求婚。

  • 2016年1月7日,雪勇参观一个美术展览:“这里面好多艺术家都是我在广州读本科时的师兄师姐。总有一天我的画也会挂在这里展览。”如果不是出于对美术的热爱,雪勇说,自己是不可能重返校园的,或许会和他们村里的同龄人一样,早早结婚生子,然后整日为生活奔波下去。

  • “如今只有在授课的时候我才能真正的歌唱,平日里根本没有机会。我不是科班出身,与音乐专业的人在一起也会感到不自信,很少有机会表现自己。”刘凡从小就对音乐感兴趣,但在家里人的干预下,她选择了播音专业。如今在读研究生时选择的新闻专也压根儿和音乐沾不上边。

  • 每周末,刘凡的男朋友都会送她去市区的一所培训机构上班,然后自己去街舞工作室教学生跳舞。“虽然我们有共同的价值观,也有相同的梦想。但有很多地方不匹配,我只希望我们一起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将来不留遗憾就好。”刘凡和男朋友交往了半年,家里也是一直反对。

  •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找父母再要钱了。”刘凡在周末时去文化馆兼职。早上教小朋友弹钢琴,下午带成年人练习声乐。虽然每月只有1000多元的收入,但她还是选择自己养活自己。

  • “我知道我这个年纪走音乐这条路有些晚,但这的确是我的梦想。甚至可以这样说,现在如果有国外的音乐类大学愿意录取我,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国内的研究生学业。但每当和她父母谈及这个梦想的时候,他们不但不会支持我,反而会认为我不成熟。”刘凡说。

  • 2015年11月3日,欣仔(左)第一次在宿舍里喝吐了,室友们忙前忙后地照顾他。“有时候还是感觉自己很窝囊,女朋友都已经工作开始拿工资了,而我还是个学生,每个月还要靠父母养,在该努力养活自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能力。”喝多后,欣仔为自己的“无能”感到自责。

  • 2015年12月,欣仔在舞台边等待最后一次彩排。再一次重返校园,欣仔努力去融入这个新圈子,积极参加各种活动。“以前读本科的时候我很宅,很少参加班级活动,既然再一次回来还是不要留下遗憾吧。”欣仔说。

  • 演出中,欣仔他们的舞蹈呈现得很完美。“一个多月的努力没有白费,我们都不是舞蹈专业的,能够有这样的效果已经很了不起了。”相比于其他同学,之前工作过的欣仔更懂得如何鼓励大家,他就像粘合剂一样把这个团队里的所有人磨合在一起,努力照顾每个人的感受。

  • 演出完后,欣仔邀请所有人一起吃宵夜玩起了划酒拳。“现在仔细想想,我还挺喜欢学校里的生活的,相比于社会,校园里的生活更自由,人与人之间也更纯粹。”欣仔希望硕士毕业之后继续读博士,将来能够在大学任教。

  • 清晨6点的KTV包间,身边的同学大多已经睡去,熬了一通宵的老杨却丝毫没有睡意。“很久没这么玩过了,以前是被工作绑着,一点自由都没有。”重返校园的老杨显得格外兴奋。老杨阔别学校已经整整3年了,这3年里他做过销售,卖过保险,被老板拖欠的2万工资至今没有要回来。

  • 或许是因为在社会上待久了,老杨身上充满了社会气息。每当有人给老杨点烟时,老杨都会自然而然地拿双手接火,在为人处世上他都显得比周围的人更成熟,考虑事情时也更周全一些。

  • 旁边的宿舍嚷着打牌,老杨也会参与其中。老杨基本不会输牌,但如果看到谁输多了,他就会故意放水输回去。“这又不是社会上打牌,大家都是学生,又没有工资,拿的都是父母给的生活费”。老杨格外珍惜与同学之间的情谊,和同学聚餐时大多都是他主动掏钱买单。

  • 由于之前工作熬夜加班是常有的事,不到半夜两三点老杨是睡不着觉的。如果第二天有早课,他也只能强撑着上完,中午回去后继续睡,直到晚饭时才会醒。“上课也时常走神,想真正上完一堂课很难。”对于大多数重返校园的人来说,如何利用好这3年校园时光成为了他们的新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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