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的WannaCry病毒肆虐全球,勒索支付的方式——“比特币”再次登台亮相。在经历一段时间的低迷后,如今这一枚由代码构成的“网络货币”单价已是国际金价的两倍多。在四川的崇山峻岭之间,有这样一批比特币挖矿人在此“淘金”,过了数年与世隔绝的日子。
文/刘行喆
神秘的比特币
比特币有一个庞大又令人费解的体系。2008年,传说中的“比特币之父”,一个ID叫中本聪(Satoshi Nakamoto)的神秘角色在互联网上一个讨论信息加密的邮件组中发表了一篇文章, 勾画了比特币系统的基本框架。 2009年,中本聪为该系统建立了一个开放源代码项目 (open source project),正式宣告了比特币的诞生。和传统货币不同的是,比特币不需要政府担保发行,也不需要银行参与记账,只依据中本聪的巧妙算法,让加入比特币网络的每一个人都参与记账,来确保交易的公正性。交易信息被加密打包,形成一个不断更新的账本,每十分钟的交易被记在一页上,被称作一个区块,按时间顺序连起来形成区块链。
最开始,比特币的信徒大多是程序员、技术宅。为了维持这个交易体系的运转,中本聪设计了一套奖励机制,吸引人们积极参与记账。他规定第一个解出一道复杂的数学题的人获得记账的权力,同时获得比特币奖励。参加抢答的人被称作“矿工”,解题并获得奖励被称作“挖矿”。第一个解决难题的“矿工”会得到50比特币奖励,随着参与人数的增加,计算机算力提升,解题速度增快,难度也随之提高,使比特币生产率维持在约10分钟一枚。每达到21万个交易记录,奖励就减半,这样到2140年,预定的2100万枚比特币就全部奖励给了矿工。
这种原本类似程序员圈子里的小游戏,在一次次曝光中被无限放大,一场浩浩荡荡的“淘金运动”悄悄拉开了序幕。
深山里的“印钞厂”
四姑娘山号称东方的阿尔卑斯山,这座位于四川境内的雪山被认为是中国境内最高、离大城市最近、风景最俊秀的雪山。高耸的山体是四姑娘山的灵魂,公路蜿蜒而上,雄伟壮丽的雪峰自北向南展开,东有奔流急泄的岷江纵贯而过,西有“天险”之称的大渡河。天然的落差带来丰富的水资源,河流沿岸小型水电站林立。
坤哥开着他刚做过保养的奥迪A3飞驰在山路上,对于这位29岁的年轻人,这条故乡的山路太熟悉了,他甚至能够一边保持不低的车速,一边伸手为自己点上一根烟。穿过狭长阴郁的山谷,眼前豁然开朗,一束阳关穿过云雾正好照在巴朗山垭口上。
这个大学学土木工程的藏族小伙跑过运输,开过酒吧,15年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比特币,如今是小金县某水电站的矿场管理员,“这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说是“矿场”,其实不过是一间搭建在水电站办公楼上的板房,“矿场“外遍布粗大的输电线,550台形如微缩计算机主机的“矿机”昼夜运转,一天能“挖”到2.5个比特币。一开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包含所有的基础设施,比如厂房、变压器还有所有的辅助材料,七个月就回本了。当时我也在网上搜索了很多资料去了解这个东西,个人来说我是一个比特币的崇拜者,虽然它没有实际的价值,但是它有很多很前景的技术,比如区块链技术。而且我们有自己的水电站,电费便宜是做这个最大的优势。”
矿机运转起来的故障率很低,运行状况在手机app和电脑上都一目了然。遇到故障,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无非是重启和更换电源,“再复杂一点的情况,就只能寄回厂家维修了”,坤哥的弟弟和几个工作人员轮流值班,照顾矿机“健康”。用他自己的话说,“这行其实技术门槛很低”。
接触了比特币后,坤哥认为自己开始真正拥抱互联网行业,“如果现在让我选择比较传统的行业的话,我不太想投入精力去做。对我个人来说,传统行业的回本周期太慢了, 比特币的话不到一年就回本了。”
随后,坤哥所在的电站包括他个人都追加了投入,一批在2016年来说还算得上高运算能力的新机器(S7)被运到了矿场,陆续替代掉了已经显得过时的S5。S7的售价虽然高,但是其算力比S5提高了4倍多,耗电量也比老机器低,拥有更高的性价比。直到记者发稿前的2017年5月,坤哥打来电话说,“矿场又要增添设备啦!”
不被看好的实体经济和受追捧的虚拟货币
在最初的几年,比特币没能真正有所作为。当时,人们只要有一台电脑,一块显卡,再下载一个程序,便可以挖矿。那个时候,1美元能够买到1300枚比特币,如今,这个价格已经暴涨了两百多万倍。 中国矿工在这里面扮演着不可轻视的角色。
资深矿工刘总回忆,“ 我们最开始知道这个东西是2012年,那时自己在国外购买一台这样的设备,回来就连着网线插上电,调了一下矿池,然后大概跑了一天,怎么就通过网络转给你一定的比特币,特别神奇。”
2015年开始,刘总开始把自己规模不大的矿场从河南老家迁到四川。
“之前在河南做的时候,成本是特别高的,4毛多的电价”,“四川这个区域特别大,水电站也非常多,有水利丰富的资源,在丰水的时候整个四川省的电能消耗是非常低的,消耗不了,我们过来也算是帮它解决了一部分问题。”
对于矿工来说,矿场和矿机是一次性的投入,电力是永久性的投入,也是成本的集中体现。水资源的优势,是四川成为世界“矿都”难以取代的优势。
“好多人感觉比特币这个东西比很多实体生意都要稳定一些,最主要是投资回报率要高一些。现在咱们国内的整体经济形势不好,好多无论是像房地产啊,一些资源类的东西,都逐渐在下滑嘛”,刘总瞄准了身边朋友和老板的心态,开始做起了矿机的托管生意。
“有钱人担心资产贬值,在了解了比特币后,又不愿意跑到偏远的山区来挖矿”,刘总站在热浪扑面的机房里,“于是我们就帮着客户找场地、买机器、建矿场,赚钱”。
“我们做的是全方面托管的服务。 客户不用来回跑,他甚至在北京,上海,只要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就能把全套的设备给他运行起来,他只需要用一个app就能监控到全部的运行情况和收益。”
如今,交给刘总托管的比特币矿机已经超过7000台,“下个月我们要在四川这边拿一个一万五千台左右的场地,然后赶在枯水期前就要开始建设”。
中国矿机拿下世界第一
巨大的机会利润和投机空间让矿工疯狂参与其中,刘总清晰地记得,他刚开始挖矿的时候,全网算力不到100P,而如今全网算力已经超过4000P,不到四年翻了40倍。算力的增长来自不断更新换代的矿机,这是中国制造最大的优势。
大约4-5年前,中国人率先设计出了专门用于挖矿的芯片,大大提高了计算机的运算能力。这在极大程度上意味着打开个人电脑就能获得比特币的时代结束,挖矿成了一门需要场地和机器投入的生意。随后,矿工们趋之若鹜,一场以工具革新带来的革命随即而来。有了需求,国产矿机厂商开始迅速崛起,功耗低、算力高、运行稳定、成本控制好,是中国制造最显著的优势。
“ 整个矿工群体都在买蚂蚁和阿瓦隆的机器。”刘总直言,“ 基本上现在占了差不多百分之九十的市场”。
刘总口中的蚂蚁矿机,产自一家中国的IC设计公司——比特大陆。其生产基地位于深圳关外,流水线上,穿着防静电服,戴着手套的工作人员正在组装矿机。一块书本大小的运算板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银色的运算芯片。
比特币矿机在最初仅仅是一台运行特殊程序的普通计算机。随着运算难度的增加,一台普通的计算机已经远远不能满足运算的要求,想要快速获得比特币,需要专门配置的矿机,就是去掉电脑一切不需要的功能,用最大功率来计算的电脑裸机,每台矿机运算板上装有数十甚至上百个专业芯片,外形简单粗犷,有些为了更好地散热,干脆连机箱外壳都不装了。
就在2016年6月,比特大陆刚刚推出了最新一代矿机——S9。这台新发布的比特币挖矿机采用比特大陆自主研发的的最新一代比特币矿机芯片BM1387,算力11.85 TH,功率1172瓦。是迄今为止比特币芯片史上功耗最低的芯片。
公司仓库区,堆满了即将出货的S9矿机。一辆明黄色的DHL快递车开进厂区,工人们连忙将堆放在货架上的矿机贴上标签搬上快递车。由于币价坚挺不下,货架上的机器往往几天时间就被来自全世界的矿工一抢而空。
信仰者的狂欢
2016年10月,一场名为《中国比特币矿工大会》的行业会议在成都召开。这在业内被誉为国内首届矿工大会。大会的选址也颇有寓意,主办方选择了位于成都天府国际金融中心的会场,似乎要把比特币和金融两个词捆绑在一起。当天到场的除了200多名矿工和比特币投资者,鲜有外人。主办方比特大陆和赞助方轮流登台,一名姓黄的投资人更是激情高喊:“我希望我买的矿机能挖八年!”。嘉宾们冗长的发言并没换来太多互动,与会者大多低头关注自己手机上的币价走势图,整个会议直到最后的矿机抽奖环节,才迎来了一次高潮。会后,很多平时知名不知面的天南地北的“矿工”终于见了面,大家纷纷掏出手机留电话、加微信。
同在四川巴郎河口矿场的小孙没能参加会议,看着微信群里矿工们发来成都聚会的照片,他用遗憾的语气说,“我们这个鬼地方跑出去一趟太远啦”。
小孙20出头,却有着同龄人难有的成熟,他亲身经历过一家叫烤猫的矿机公司从疯狂到倒闭。烤猫曾经是最著名的比特币矿机生产厂商之一,它的算力曾几度占据全网的30%,它的股票综合回报率曾高达500多倍,它所销售的矿机全部都是现货且物美价廉深受市场欢迎。然而2013年开始,烤猫对市场的连续误判,比特币价值的暴涨暴跌,让这家公司负债累累,几乎是一夜间跑路。
如今,和几名同龄人一样,小孙成了巴郎河口矿场的管理员。
巴郎河口矿场地处偏远,用黑色彩钢板材料搭起的矿场矗立在山谷中,显得与周围景色格格不入。矿场宛如一个巨大的黑洞,无时不刻释放着巨大的热量和噪音。
小孙和伙伴们以矿场为家,住在简陋的房间里。这里原本是水电站用于配套给电站养护工人所住的房间。这些矿场上年轻的雇员每隔一周才能搭车去附近的小镇买些零食和生活必需品,在这荒野落寞的山谷里,手机游戏和微信是彼此唯一的陪伴。
“虽然寂寞点,但是没地方花钱,挣的几千块工资都能攒下来”,对于是否攒钱投资到比特币,小孙不置可否的笑了。
正说着,一群山羊排着队从矿场跟前走过,其中聪明的几只,躲在散热风扇下,准备享受午后的惬意。
小孙腼腆的笑了,“我讨厌念书,文化不多,这个工作稳定,你看,连羊都喜欢”。
小孙这样的矿工,是这几年来赵千捷打交道最多的一群人。这位BTCC负责矿池业务的副总,花了3年时间跑遍了四川、云南和内蒙等地大大小小几十个矿场。“在康定那边,很多矿场是你要先开高速,再开国道,再开县道,然后下了县道,就进入一条地图上都没有的小路,而且是山路。”,赵总回忆他去过的第一个矿场,也是他印象中最深的一个,“最后再绕过好几个山头,进入到一个山涧的小湖泊,那个湖很美很静,然后在湖泊中央的平地建了一片红顶的矿场,非常地漂亮”,赵总皱皱眉头,“只是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噪音”。如今,这样的矿场已经如雨后村笋般在这条线上悄然铺开。
来自政策面的风险
作为中国最大的比特币交易平台和矿池之一,BTCC首席执行官Bobby这样理解中国投资者对比特币的狂热,“首先,中国人很聪明,他们愿意去尝试新东西,特别是能赚钱的东西;其次,中国政府严格限制其他潜在的投资渠道,导致民众渴望新资产。”,同时,Bobby还表示,中国人喜欢比特币价格不稳定这一点,它让这个新兴货币网络给人一种“在线赌博的快感”。据Bobby猜测,全世界有70%-80%的算力应该都集中在中国,“但是这点很难去证明”。
所有比特币圈内老手都对2013年印象深刻。据赵千捷回忆,2013年,中国严重的投机活动将比特币的价格抬高至超过1200美元。比特币成了央视新闻里的常客,一夜之间,不光温州土豪,连中国大妈都蠢蠢欲动。价格暴涨连同随之而来的媒体和社会关注促使中国政府在2013年12月出面干预,切断了中国的银行与比特币交易平台之间的资金流动,导致看似出现泡沫的比特币繁荣景象一度破灭,比特币价格更是一落千丈。中国的影响力让人开始担心比特币的独立性和去中心化。
赵千捷于2017年1月被央行等有关部门约谈,他在谈到比特币的去中心化时,提出“即使你是一个去中心化的东西,但你只要跟中心化的东西有交互,你还是必须要尊重一些中心化的建议和管理的要求,不然的话你的存在就是不合理的。”
时隔4年,比特币再次站上了价值的巅峰,价格突破2000美金一枚。据央视报道,中国央行披露,其对各大比特币交易平台进行约谈和现场检查后发现,不少平台违规开展融资融币业务,导致市场异常波动。针对上述问题,央行关于比特币的两个管理办法将于6月出台,目前正在推进中。这两个管理办法一个是关于比特币交易平台,另一个则有关比特币平台反洗钱。这一次,比特币和中国的矿工是否会再次迎来一个不眠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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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特币是通过全球联网共同解码的计算机运算后,按照对应算力发行的一种虚拟货币。天文数字的计算量要求庞大的机房和高额的电费开销,而拥有丰富水电资源的四川横断山区就成了比特币淘金者最好的选择。在四川阿坝某水电站办公楼旁,一间蓝色板房特别显眼,这就是比特币的“矿场”。
在大学学土木工程的藏族小伙坤哥就是这样一名“淘金者”,他目前是小金县某水电站的“矿场”管理员。而所谓“矿场”,其实不过是一间搭建在水电站办公楼上的板房。板房里550台超高计算能力的“矿机”昼夜运转,一天能“挖”到2.5个比特币。
在比特币最初兴起的几年,人们只要有一台电脑,一块显卡,再下载一个程序,便可以“挖矿”。随着参与人数的增加,计算机算力提升,难度也随之提高,淘金者们不得不在“矿机”上追加新的投入。坤哥矿场里原本住人的宿舍间已经堆满了“矿机”的包装盒。
“这行其实技术门槛很低。”坤哥的弟弟说,矿机的运行状况在手机app和电脑上都一目了然,遇到故障,无非是重启和更换电源,“再复杂一点的情况,就寄回厂家维修。”门槛低、利润高是吸引矿工们的最大动力。坤哥说,“传统行业的回本周期太慢了,比特币的话不到一年就回本了。”
不久后,坤哥所在的电站包括他个人都追加了投入,一批更高运算能力的新机器被运到了矿场,陆续替代掉了已经显得过时的机器。为了庆祝算力的提升,坤哥特意约上矿上“矿工”烤了一头羊来庆贺。直到2017年5月,坤哥打来电话说,“矿场又要增添设备啦!”
丰沛的水资源吸引了大量矿工,也让四川一举成为了世界“矿都”。资深矿工刘总甚至特意把自己的矿场从河南老家迁到四川。“之前在河南,成本特别高,4毛多的电价”,“四川水电站非常多,在丰水的时候整个四川省的电能消耗是非常低的,消耗不了,我们也算帮它解决了一部分问题。”
“好多人感觉比特币比很多实体生意都要稳定一些,最主要是投资回报率要高一些。现在整体经济形势不好,无论是房地产啊,资源类的东西,都逐渐在下滑嘛。”刘总在四川的矿场,身后的散热用的排风扇嗡嗡作响。
巨大的利润和投机空间让矿工疯狂参与其中,刘总清晰地记得,他刚开始挖矿的时候,全网算力不到100P(编者注:1P=1024T,1T=1024G),而如今全网算力已经超过4000P,不到四年翻了40倍。
外地客户到刘总的矿场了解托管事宜。“有钱人不愿意跑到偏远的山区来挖矿。”刘总站在热浪扑面的机房里,“于是我们就帮着客户找场地、买机器、建矿场,赚钱。”如今,交给刘总托管的比特币矿机已经超过7000台。
资本的涌入催生了对矿机的巨大需求。2013年,中国人率先设计出专门用于挖矿的芯片,随后国产矿机迅速崛起。“整个矿工群体都在买蚂蚁和阿瓦隆的机器。”刘总直言,“现在占了差不多百分之九十的市场。”刘总口中的蚂蚁矿机,产自一家中国公司,其生产基地位于深圳关外。
流水线上,工作人员正在组装矿机运算板。由于比特币币价坚挺不下,货架上的机器往往几天时间就被来自全世界的矿工一抢而空。这些矿机外形简单粗犷,去掉了一切不需要的功能,全部目的就是用最大功率来计算,有些为了更好地散热,干脆连机箱外壳都不装。
2013年,中国严重的投机活动将比特币的价格抬高至超过1200美元。一夜之间,不光温州土豪,连中国大妈都蠢蠢欲动。2013年12月,政府出面干预,比特币繁荣景象一度破灭,比特币价格更是一落千丈。小孙虽然才20出头,就亲身经历过一家叫烤猫的矿机公司从疯狂到倒闭。
烤猫曾经是最著名的比特币矿机生产厂商之一,它的算力曾几度占据全网的30%,然而2013年开始,比特币价值的暴涨暴跌,让这家公司负债累累,一夜间跑路。如今,小孙来到四川,成了一名矿场的管理员。在这荒野落寞的山谷里,手机游戏和微信成了小孙唯一的陪伴。
“我讨厌念书,文化不多,这个工作稳定,你看,连羊都喜欢。”小孙腼腆地笑了。一群山羊排着队从矿场跟前走过,其中聪明的几只,躲在散热风扇下,准备享受午后的惬意。
跟小孙一样的年轻人们以矿场为家,住在简陋的房间里,这里原本是水电站用于配套给电站养护工人所住的房间。“虽然寂寞点,但是没地方花钱,挣的几千块工资都能攒下来。”对于是否攒钱投资比特币,小孙不置可否地笑了。
小孙这样的矿工,是中国一家比特币交易平台的副总赵千捷这几年来打交道最多的一群人。赵千捷花了3年跑遍了川、滇、蒙几十个矿场。“很多矿场是要先开高速,再开国道、县道,下了县道,就进入一条地图上都没有的山路。”而如今,这样的矿场已经如雨后村笋般悄然铺开。
2016年10月,一场名为“中国比特币矿工大会”的行业会议在成都召开,当天到场的有200多名矿工和比特币投资者。“中国人特愿意尝试能赚钱的东西。”中国一家比特币交易平台首席执行官Bobby这样理解比特币在中国的狂热,中国人喜欢比特币价格不稳定,它给人一种“在线赌博的快感”。
上海徐家汇一家比特币交易平台的办公室,入夜后,一名程序员紧盯屏幕上比特币的价格曲线。距2013年仅4年时间,比特币再次站上了价值的巅峰,而央行关于比特币的两个管理办法将于今年6月出台。对于这些矿工来说,比特币或许不仅仅是一种投资,更代表着一个未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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