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震中的中国志愿者

摄影 | 李颀拯、陈戈 编辑 | 秦翼 新浪图片出品

尼泊尔4月25日发生的8.1级强震已造成7056人遇难,14123人受伤,6512人在医院接受治疗。这意味着超一半伤者未获妥善救治。一些偏远受灾地区缺乏医疗物资,灾民亟待援助。

尼泊尔震中的中国志愿者

图/文 李颀拯、陈戈

  5月3日,在尼泊尔一个叫波力卡的小镇上,一名22岁的年轻女孩,右臂完全折断,伤口感染化浓,他的父亲抱着她坐在屋前。来自四川成都的医疗志愿者李隐,急得满头是汗,甚至和随队的援助医生吵起来。随队医生说,这样的伤情,他们随身携带的医疗设备根本无法治疗,必须马上送去医院手术。女孩的父亲通过翻译告诉我们,他没钱,连送去医院的车都找不到,更没有路费和巨额的手术费。李隐在国内是个成功的商人,她说,这钱我们来出,但现实是,在尼泊尔地震灾区,很多问题无法用钱解决。在路边,我们通过当地警察帮助拦车,但快一个小时过去,依然没有车。李隐和他的中国援助医生还在继续努力,希望能救这个女孩。

  头两天,救援并不顺利

  来自中国杭州的何军回到中国已经两天了,但还是每天3个电话打到尼泊尔。他的队员还在加德满都周边进行医疗救助。因为是首次参与国外的救援,他自己又在前几天的工作中遇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所以,何军非常放心不下。

  何军是中国公羊会户外救援队的队长。这个民间救援组织,曾参与了国内汶川地震、玉树地震、雅安地震、余姚水灾等灾难的救援。他们的成员除了出钱赞助的企业家、还有许多是退伍军人、医生、律师和户外工作者。

  4月25日,加德满都发生8.1级地震。27日,何军就带着7名志愿者队员从杭州出发到达了加德满都。依靠之前在国内的地震救援中积累的经验,在征集队员时,何军考虑到,到达的时间,已不是挖掘救人的最佳时间,而且,地震救援的挖掘需要重型机械,这些,他们都无法在短时间从国内带去。所以,这个时间,对于灾区来说,最需要的应该是医生和药品。他们8人中,有5人都是医生,并以外科医生为主。他们携带了大量的急救药品和包括便携式X光机在内的医疗设备。

  5月1日,何军和部分队员先行回国,由从成都出发的第二梯队的志愿者医生顶替。截止到5月3日发稿时,他们已经先后救治受伤灾民约100多人。

  何军说,由于第一次参与到国外的救援,也许缺乏的正是这样的经验,他们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开始的工作是很不顺利的。比如说,与政府信息沟通不畅通,导致医生不能及时出现在最需要的地方;比如说,对当地交通和民情的不了解,导致救援的人员和设备被卡在无法租用到车辆前往一线的瓶颈上。何军在尼泊尔的前两天,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了协调这些工作上。

  第三天后,救援进入正轨

  这个时间段,当地灾区的重伤病人都已转送至医院,但在灾民聚集点,轻伤员都还缺医少药。救援队就带着大量的药品和疫情控制的消杀物品深入到这些村镇。

  在拉莫桑古的小镇上,医疗队在一条叫深泊溪的河边搭起帐篷驻扎下来,当地村民排着队前来看病问药。病人少一些时,他们又带着喷雾器和消毒液,徒步到更远的山上,到还埋着尸体的废墟上消杀,以控制疫情发生。

  中国志愿者所到之处,病人们很快从附近的山上赶来……

  中国志愿者所到之处,总希望给他多留点什么。李隐在临上车前,还在记挂着那个脚上有伤的老奶奶,留下一大包药品和纱布,一遍遍叮嘱着村里年轻人,要记得给奶奶换药……

  中国医生所到之处,孩子们总会围绕在他们四周,用生硬的英语问:“你们明天还会再来吗?”

  中国医生要走了,村里人都会送到路口……

  何军在他的日记里写着:

  背后的废墟里还埋着8条原本鲜活的生命。由于地处深山,无法开进也缺少大型挖掘设备,隐隐的尸臭已然说明了这些生命的最后归宿。没有人在边上哭泣,现场的避难大棚里也没有明显的哀痛,所有人似乎已经把痛苦都悄悄地埋藏在了内心不为人知的地方。

  这是一个人均月收入不到500元人民币的贫穷国家;这是一个几乎没有任何现代城市标志的国度;这是一个用土坯和砖瓦堆砌起房屋的家园;这是一个死后只用席子一裹就抬入烧尸庙化作灰烬,又随着奔腾的恒河滚滚南流的人间。我无法形容自己内心复杂的感受,也听不懂眼前四位老人的喃喃细语,但日子终究还是要这么过下去。

  救援队随行翻译是一位尼泊尔锡金族志愿者“林布”。 他在中国和尼泊尔交流考试中得了第一名,5月底就要来中国留学。在临别时他告诉我:“学成后,我一定要留在尼泊尔,否则这个国家很难有希望。”

编辑:三人禾羽

尼泊尔,我们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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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泊尔震中的中国志愿者

摄影:李颀拯、陈戈 编辑 | 秦翼     新浪图片出品 2015-05-04 02: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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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尼泊尔地震后第2天,多个国家都派出救援队,大批志愿者向灾区集结。4月28日凌晨3点,加德满都机场,又有一批中国志愿者到达,其中包括医疗工作者。同时到达的,还有大批乘军机来的国外救援队。据尼泊尔卫生部统计,截止5月3日,共有大约50支国际和国内医疗队伍到达各灾区。

  • 4月27日,中国民间救援组织,公羊救援队的8名志愿者队员从杭州出发到达了加德满都。震后第3天,他们到达地震灾区。废墟下有很多尸体无法挖出来处理,空气中弥漫着“尸臭”味。为了防止传染病的发生,中国志愿者开始在尸味浓烈的地方,喷撒消毒液。

  • 在赶去哥尔卡的路上,医疗队遇上一位伤者,他们立刻下车紧急处理情况,半小时后,伤者生命体征逐渐平稳,被转送进医院。出发时考虑到,72小时挖掘救人的最佳时间已过,目前最需要的是医生和药品。所以,8名志愿者中,有5名医生,并以外科医生为主。

  • 救援队携带了大量的急救药品和包括便携式X光机在内的医疗设备。在巴德岗灾民集中点,救援队为一位当地老太太拍了X光片,当场就在电脑中看到结果,确诊受伤位置。

  • 救援队的药品和医疗器械都放在了车内,一名队员只能翻到车顶去拿自己的生活用品。

  • 因为灾区条件恶劣,通讯、交通不便,救援队很难获得对等信息。所以,每到一个村镇,他们就直奔当地医院,和医生沟通,看看,自己能帮他们做些什么。每到一处村落,村民或者当地医生,都纷纷伸手要药品。

  • 地震灾区没水没电,太阳能发电机下,插满了要充电的手机。救援队员每人1天的饮食配额是2瓶矿泉水,1份自热米饭,这些物资都是从国内携带过去的。

  • 虽然他们之前参与了汶川地震、玉树地震、雅安地震等灾区救援,但第一次参与到国外的救援,他们还是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与政府沟通不畅通,队员之间电话打不通,只能约好时间地点碰头商量。救援队的初衷是“把医生送到最需要的地方”,但种种不便制约着他们的想法。

  • 5月2日,救援队获得信息,前往中国樟木口岸的一些村庄紧急需要帮助。救援队向尼泊尔警察求援,希望租用车辆前往,警察电话联系了很久后回复,没办法。救援队又一次被卡在无法租到车辆前往一线的瓶颈上。队员们感叹,在来尼泊尔的前两天,全部精力都花在了协调工作上了。

  • 直到第三天,他们的医疗救援才进入正轨。这个时间段,重伤病人都已经转送到医院,但在灾民聚集点,轻伤员都还缺医少药。救援队带着大量药品和控制疫情的物品深入到这些村镇。前往大多数受灾村子的道路都已受损。

  • 中国救援队的志愿者,试着步行前往更远的地方,但需要携带大量物资,他们又不得不又退回来。选择前往步行一小时就能到达的山里村落。

  • 在拉莫桑古的小镇上,医疗队在一条叫深泊溪的河边搭起帐篷驻扎下来。白天,当地村民排着队前来看病问药。夜晚,他们支好帐篷,住在山里,吃一顿自热米饭。

  • 冯家妹是一名救援队队员,在救灾现场担任医疗协助和消毒工作。她和所有人一样同吃同住,开始大家只是觉得她很漂亮,后来才知道,她曾是一名“超女”,现在是一名演员。夜深了,她试着用微弱的信号和家人报平安。

  • 中国志愿者救援队所到之处,病人们很快会从附近的山上赶来。5月3日,一位老奶奶,在家人的搀扶下,从对面的山上走来寻医。

  • 中国志愿者救援队所到之处,总希望给他们多留点什么。李隐在临上车前,还在记挂着那个脚上有伤的老奶奶,留下一大包药品和纱布,一遍遍叮嘱着村里年轻人,要记得给奶奶换药。

  • 中国志愿者救援队所到之处,孩子们总会围绕在他们四周,用生硬的英语问:“你们明天还会再来吗?”

  • 在前往樟木方向发完所有药品,回加德满都的路上,志愿者们上车后不到5分钟就睡着了。救援队随行翻译是一位尼泊尔锡金族志愿者“林布”。 他在中国和尼泊尔交流考试中得了第一名,5月底就要来中国留学。他说,学成后,我一定会回到尼泊尔,否则这个国家很难有希望。

  • 尼泊尔早晚温差很大,晚上很冷。2顶帐篷,住了12名志愿者。晚上10点,灾民们在周围的空地上点起火堆,聚在一起取暖。这里的黑夜虽然寒冷,但黑暗掩盖了废墟,光线所及之处,却显得那么美好。截止5月3日发稿时,救援队已先后救治灾民100多人。明天一早,他们又要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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