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专门研究古生物的专家屈指可数,如果仅靠几个专家用脚步去丈量大地,从而获得大量野外发现的化石,几乎不可能。因此,遍布全国的“化石猎人”就变得犹为重要。
图|文 Stamlee
地球诞生至今,约有46亿年。距今大约38亿年前,出现了单细胞生命。这样的低等生物延续了20多亿年,终于在约6亿年前,演化出了多细胞生物。你知道在这6亿多年历史中,地球上存在和生活过哪些奇特的生物吗?它们跟现在的生物有什么区别?它们又是如何经过漫长的演化,发展成了今天的样子?有哪些曾经繁盛一时的生物灭绝了?能够回答这些问题的,或许只有化石——这些地球生命在发展历程中,遗留下来的最直观的证据。
大家喜欢叫他“老左”,或直呼“左山岭”。可他并不姓左,身份证上叫“唐永刚”。左山岭位于山东,是一处有恐龙足迹化石点的山岭。 也是15年前,唐永刚第一次察的恐龙足迹化石点,自此老左爱上了恐龙足迹化石,他注册了“左山岭”这个网名,陆续发现了多处恐龙足迹化石群,包括各种恐龙足迹、翼龙足迹和鸟类足迹。他发现的郯城李庄恐龙足迹化石群中四列平行的小型恐爪龙类足迹,是世界首次发现,印证了小型恐爪龙类群居的生活特性。2014年,他与恐龙专家邢立达一起合写了中国最畅销的化石科普书籍《中国常见古生物化石》,现在,已经出到了第四版。在作者介绍一栏中,“老左”被称为“知名化石猎人。”
化石猎人,这一名词源于18世纪的欧洲。古生物学早在100多年前的英国就有了。我国起步较晚,直到19世纪中期才有萌芽。最早,人们把发现化石的人就叫“化石猎人”。中国民间科普性质的寻找化石行为,最早出现在2000年前后。一个叫“化石网”的网站在本世纪初出现,聚集了中国第一批“化石爱好者”,他们利用业余时间和有限的地质古生物知识,去搜寻和分辩,然后到网上交流学习。后来,中科院古生物所又组织了很多次“爱好者”培训,于是多年后,就出现了一批“半专业化”的地质考古者,老左就是其中之一。今天,中国各地都有大量的自然博物馆,人们想要寻找一块化石,也并非想象中的那样遥不可及时。
但在老左眼里,并非每一个爱好者都能被称为“化石猎人”,他用自己话来概括了 “化石猎人”应该具备的能力。一、有一定的地质和古生物知识,有一定的化石鉴定能力;二、有独自发现和采集的化石点;三、有初步修复和修理化石的能力;四、能与专业的古生物研究者合作,发现并提供新的科研标本,为专业研究提供产地信息。五、能为中国的化石科普尽一份力。
老左的职业是画画,时间相对自由,他把外出写生和野外发现结合起来,让每次外出都变得动力十足。临沂西部山区出露大面积的寒武纪地层,从15年前,老左一有空就骑着自行车,去几十里外的山上转悠,2007年春,他在山东费县发现了第一枚完整的三叶虫化石,由此拉开了一个中国山东寒武纪中期特异埋藏动物群的序幕。上百次的考察,发现越来越多,在中科院南京地质古生物研究所袁金良教授和黄迪颖研究员的指导下,老左找到了更多的新种或者国内首次现身的完整三叶虫化石标本,以及其他种类的节肢动物化石,甚至有寒武纪海洋霸主——奇虾类生物。
在中国,专门研究古生物的专家屈指可数,如果仅靠几个专家用脚步去丈量中国大地,从而有大量野外发现,那几乎是不可能。所以,遍布全国的化石猎人就犹为重要。近几年,他们在自己生活的周围有了大量发现,也给中国古生物研究带来了事半功倍的效果。15年来,老左的足迹几乎遍布全国各化石产地和古生物化石博物馆。新种的蜻蜓化石以唐永刚的姓氏命名为“唐氏阿克塔西蜓”。
李刚在化石圈里的成名,则是因为他的动手能力强。一块化石被发现到保存,到最后陈列,离不开一道工序:那就是清修,也叫精修。李刚擅长的就是精修化石。
李刚的家在贵州六盘水,离中国最为丰富的化石产地关岭生物群,开车不到3小时。10年前,李刚还是一个越野车改装专家,和多数人一样,并不知道化石为何物?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广州的宝石展上看到精美的化石藏品,一下就挪不动脚步了。他向在场的专家请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家乡就是一个著名的化石产地。之后,李刚就把家搬到了盛产海百合、鱼龙等化石的关岭,开始了自己的发现之旅。
越学越有意思,越找越上瘾,李刚把自己的小货车改装成了一辆旅行车。长期开着车在山里转悠,吃住全在车上。
2015年,李刚第一次见到一个德国人的化石修理工作室,这为他打开了另一扇化石之门。气动笔就有十多种,还有显微镜,以及模拟沙漠风化效果的喷砂枪……整整一年多时间,李刚在这间工作室义务打工,边干边学。
如今,李刚在六盘水自己的家中也建起了自己的化石修复工作室,并自己动手改装喷砂设备,小到一个三叶虫,大到恐龙骨架。每天都有博物馆或者收藏爱好者把原石从全国各地寄来,请他修复。
见到朱磊时,他正在带着一群孩子在南京地质博物馆里参观,孩子们不停有问题提出来。 “最早的人类,到今天有多少年了?”“什么样的叫沉积岩?”“最早的化石是什么样的?”“南京哪里有化石……”
在众多的化石猎人中,朱磊是少数几个把寻找化石和少儿科普结合起来做得比较好的个人。朱磊从小就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石头,后面也顺利地从地质大学毕业。上学期间,他利用每年的放假时间去山里寻找化石。工作后,有了一定的经济来源,又可以跑更远的地方去找石头了。10几年,因为找石头,朱磊几乎跑遍了全国各省份。
他有两辆车,其中一辆越野车,车身已经伤痕累累。朱磊说,这是专门为了跑户外,找化石用的,这些年,只要节假日,他都在外面。没结婚时,一个人跑;结婚了,带妻子一起找;第一个孩子出生了,三口之家出门;第二个孩子出生后,四个人正好一车。自从,发现自己的孩子好像也天生与石头有缘,总是问各种关于石头的问题,朱磊就希望有更多的孩子能在探索大自然的过程中,得到乐趣,学到知识。于是,三年前,朱磊专门成立了一家与自然科普有关的文化公司,定期组织一些科学科普活动、地质游学活动等。除了让孩子带着专业知识参观博物馆,在室内科普地质知识,还会在节假日带领小朋友和家长们到真正的山里,实地科考地质,观察山体剖面,了解岩石结构,甚至指导孩子们自己亲手去采集,去发现化石、岩石、矿物,在这个过程中,教授他们有关的科学知识。
古生物化石每一块都是非常珍贵的,我们不仅要去了解它,更应该去保护它。在每次地质研学活动出发前,朱磊都会与所有参与活动的人约定,如果挖掘到稀有品种或有科研价值的标本,就转给科研院所或者博物馆去研究,但他会向孩子保证,如果这块标本被研究出来了,一定会标上发现者的名字。朱磊说,这也是学习的一部分,可以让孩子们在参加活动学习科学知识之余,更有责任感、成就感,会更积极地去做有意义的事情。
“从寒武纪到奥陶纪,从泥盆纪到白垩纪,从火山岩到沉积岩,从一块菊石到一片植物树叶……虽然,只有短短几小时或者几天,孩子们的行程从几十公里到几百里,但他们的思维是可以跨越几千几万年的。我希望可以通过科普改变孩子们的世界观,让他们更了解我们的地球,我相信这样的格局和观念,会让他们受益终生”,朱磊说。
中国的民间化石科普,最早出现在2000年前后。国内首批“化石猎人”也由此诞生,老左便是其中一员。而实际上,“化石猎人”一词源于18世纪的欧洲,泛指 “半专业化”的地质考古爱好者,但并不是所有发现化石的人都能被称为“化石猎人”。老左用自己的话概括了能被称为“化石猎人”的人,应该具备的能力。一、有一定的地质和古生物知识,有辩识化石的能力;二、有独自发现和采集的化石点;三、有初级修复和修理化石的能力;四、能与专业的古生物研究者合作,发现并提供新的科研标本,为专业研究提供产地信息;五、能在民间做大量的科普工作。
老左是圈里的高级藏家,因为网名“左山岭”更有名,反而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名叫唐永刚,大家都爱叫他老左。老左的家乡在山东临沂,职业是画画。他的网名“左山岭”,是山东一处恐龙足迹化石点,也是15年前,他第一次观察的恐龙足迹化石点。以沂河为界,东部地区出露良好的白垩纪地层,西部山区出露大面积的寒武纪地层,这为他的野外考察提供了地理优势。
化石的形成是由特殊地质条件和当时的环境造成的。所以,光了解地质环境,会看岩层还不够,还得熟悉当地的剖面现状。每到一处,老左都要找当地村民聊天,从中寻找线索。2007年春,他在山东费县发现了第一枚完整的三叶虫化石,由此拉开了中国山东寒武纪中期特异埋藏动物群的序幕。
经过上百次考察,他的发现越来越惊人。在中科院南京地质古生物研究所袁金良教授和黄迪颖研究员的指导下,老左找到了更多的新种或者是国内首次发现的完整三叶虫化石标本,以及其他种类的节肢动物化石,甚至有寒武纪海洋霸主——奇虾类生物。
一把地质锤,一个地质放大镜,是老左随身带在背包里的物品。去村里,常会有当地村民拿着一些奇怪的石头,请老左辩别是什么东西?近几年,随着古生物的科普范围越来越广,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化石猎人。他们在自己生活的周围发现了大量化石,这给中国古生物研究带来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要找到一个新的化石点,常常去深山里,坐完长途车,再搭拖拉机,或徒步很久,都是常事。老左把外出写生和野外发现结合起来,让每次外出都变得动力十足。
老左常常在化石博物馆一待就是一整天。15年来,他的足迹几乎遍布全国各个化石产地。新种蜻蜓化石以他的姓氏命名为“唐氏阿克塔西蜓”,因为老左真名叫唐永刚。2018年,他还被中国古生物化石保护基金会提名为“非凡贡献人物”。
老左的书房里,分门别类摆放着数百个品种的化石标本。2014年,他与恐龙专家邢立达一起合著了中国最畅销的化石科普书籍《中国常见古生物化石》,目前已经出到了第四版。
李刚在化石圈里的成名,则是因为他的动手能力强。化石猎人们都明白,要让化石重见天日,寻找只是开始,只有精修(又称清修)才能使它绽放光芒。而这,恰好是李刚擅长的技艺。李刚仔细对比过中外古生物博物馆藏品的不同,他说,我们的东西总是没有别人的精致。为此,他曾专门向一个德国化石专家学习了一年。如今,李刚的作品终于可以与国外藏品同台展览了。
这条巨大的鱼龙化石标本,整个修复过程,花了他三个多月。单是头骨部分,每一颗牙齿,李钢都要修到让它显出骨纹为止。
李刚在六盘水自己的家中建起了一个化石修复工作室,并自己动手改装喷砂设备。小到一个三叶虫,大到恐龙骨架。每天都有博物馆或收藏爱好者把原石从全国各地寄来,请他修复。
一个山东的藏友寄来一块三叶虫的化石原石(上图)。经过细心修理后,终于露出它原本的面目。清修海百合则是他最拿手的绝技,这是一块海百合修前与修后的对比图(下图)。经李刚清修后的化石,往往使观者眼前一亮,彷佛被带入了一个新世界。
贵州关岭是中国的重要的化石产地之一,当地的博物馆里摆放着一台经过李刚自己动手改造过的喷砂机,专门向观众科普展示修理过程。
李刚把自己的小货车改装成了一辆旅行车,用来寻找化石点。他长期开着车在山里转悠,吃住全在车上。天不亮就出发,直到深夜。有时一出门就是一个多月。他说他喜欢这样“在路上”。
每次找到一个新的化石点,李刚就兴奋不已。因为名声在外,总有发烧友不远千里来贵州找他,拜师学艺。有的化石点在深山里,实在是太远了,车开到,天就已经黑了。
“这块菊石板太漂亮了!只要能找到一个标准的样本,什么都值了……”李刚说,他的好友最近在筹建一个私人古生物博物馆,他在努力寻找更多更好的标本。
为了让自己的精修技艺更上层楼,李刚跑遍了中国大多数的地质博物馆,研究各种标本结构。
在众多的化石猎人中,朱磊是少数把寻找化石和少儿科普结合起来做得比较好的。他从小就喜欢收藏各种石头,后来顺利从地质大学毕业。上学时,大多数假期,朱磊都在山里寻找化石。工作后,有了一定的经济来源,跑得更远了。
他有两辆车,其中一辆是越野车,已经伤痕累累。朱磊说,这是专门跑户外,找化石用的。这些年,只要是节假日,他都在外面。结婚前,一个人跑;结婚了,带妻子一起找;第一个孩子出生了,就三口之家出门;第二个孩子降生后,四个人正好一车……
自从发现自己的孩子好像也天生和石头有缘,总是喜欢问各种关于石头的问题,朱磊就希望有更多的孩子能在寻找化石探索自然的过程中,获得乐趣学到知识。于是,三年前,朱磊专门成立了一家与自然科普有关的文化公司,定期组织一些地质游学类的科普活动。
除了让孩子带着专业知识参观博物馆,在室内科普地质知识,朱磊还会在节假日带领小朋友和家长走进山里,实地科考地质环境,观察山体剖面,了解岩石结构,甚至指导孩子们亲自采集发现化石、岩石、矿物,并在这个过程中,教授他们相关的科学知识。
每次活动开始前,朱磊都和与所有参加活动的人约定,如果挖掘到稀有品种或有科研价值的标本,就转给科研院所或者博物馆去研究。他同时也会向孩子们保证,如果哪块标本被研究出来了,一定会标上发现者的名字。他说,这也是学习的一部分,可以让孩子们在参加活动学习科学知识之余,更有责任感和成就感,也更有积极性去做有意义的事情。
每过一段时间,朱磊都要重新整理一遍自己的小展厅。“从寒武纪到奥陶纪,从泥盆纪到白垩纪,从火山岩到沉积岩,从一块菊石到一片植物树叶……虽然,只有短短几小时或几天,孩子们的行程从几十公里到几百里,但他们的思维可以跨越几千几万年。我希望可以通过科普改变孩子们的世界观,让他们更了解我们的地球,我相信这种格局和观念会让他们受益终生”,朱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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